葉燮的婚禮于流亡途中的1646年三月十八日在嘉善的岳父家舉行。在那段流離失所的日子里,為了照顧疾病纏身的父親和兄弟,在岳父家住了不到二十天,葉燮便不得不與新婚的妻子垂淚泣別。在橫山住下來后,葉燮把妻兒接到橫山,過上正常的家庭生活,他們自食其力,在住所邊上開墾出小塊土地,種上稻米、蔬果,還植花種草調節貧困的生活。 為了生計的需要,葉燮有時還得離開橫山。舊時的文人謀生的方式以當私塾的老師為主,稱為坐館。葉燮也是如此,葉燮少負才名,在江浙一帶有一定的影響,請葉燮前去坐館的人家很多,葉燮前后曾在蘇州本地以及浙江的海鹽、石門等地做過多年的坐館先生。
在做坐館先生那些年中,葉燮在教小孩子讀書之余,還有機會同當地一些少年文士相交往,這些人中,有不少后來成為清初文壇的知名人物或者地方上的大吏要員。他們以文章聲氣相應求,文人的交往常以酒助興,所謂詩酒唱和,葉燮與這些少年文士的交往亦常常約為詩文酒會,葉燮的雄辯闊論,精辟獨到的見解,下筆千言立就的敏捷才思,受到大家的一致推崇,儼然有精神領袖的風采。而這種交往中建立的友誼,一直保持到人生的暮年,幾十年過后,名士勞之辨(康熙三年進士)回憶當初與葉燮的交往時說:“予甫事操觚,追隨于…諸君末,大率少壯習氣,未盡除去”。當初葉燮等人的意氣風發由此可見一斑,勞之辨又說,“其議論兼讀其古文辭,學海才瀾,隨手涌出,予信其必以文章名世”。 葉燮坐館時與文人的交往,以及南來北往的匆匆奔走,開闊了思維的視野,文友交往時思想碰撞的火花,都為葉燮的詩文創作提供了大量的題材。
而葉燮自己對這一時期的坐館生活卻很不滿意,這不是自己愿意選擇,而是為了生計的所迫不得已而為之,葉燮把自己這一時期的詩文創作分別結集為《奔鮒集》和《炊飯集》,正是表達了這種思想。鮒是鯽魚的古稱,奔鮒即是為了覓食而奔波的魚,炊飯的意思也差不多,說明了無奈、艱苦卻還要去做的意思。因而,這兩部書稿中的大部分作品,葉燮晚年在編《已畦詩文集》時多刪棄沒有選用,僅存的部分作品也散見在其他人回憶、追悼葉燮的詩文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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