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祐元年(904年),羅隱奉吳越王錢鏐命,從瑞安乘木船而上溯江口,步行至呂江滌頭村(今屬泰順縣新浦鄉)尋訪寓賢吳畦(原平章事諫議大夫)出山輔政。此為飛云江瑞安至泰順江口航運最早一次記載。
羅隱的諷刺散文的成就很高,堪稱古代小品文的奇葩。收在《讒書》里的諷刺小品又都是他的“憤懣不平之言,不遇于當世而無所以泄其怒之所作”(方回《讒書》跋)。羅隱自己也認為是“所以警當世而戒將來”的(《讒書》重序)。 如《英雄之言》通過劉邦、項羽的兩句所謂“英雄之言”,深刻地揭露了那些以救民涂炭的“英雄”自命的帝王的強盜本質。最后更向最高統治者提出了警告(意彼未必無退遜之心、正廉之節,蓋以視其靡曼驕崇,然后生其謀耳)。類似這樣的光輝思想在羅隱的雜文中是不時流露的。《說天雞》、《漢武山呼》、《三閭大夫意》、《敘二狂生》、《梅先生碑》等篇,也都是嘻笑怒罵,涉筆成趣,顯示了他對現實的強烈批判精神和杰出的諷刺藝術才能。魯迅在《小品文的危機》一文中對晚唐小品文在唐代文學史上的地位有非常精辟的見解。他說:“唐末詩風衰落,而小品放了光輝。但羅隱的《讒書》,幾乎全部是抗爭和憤激之談;皮日休和陸龜蒙,自以為隱士,別人也稱之為隱士,而看他們在《皮子文藪》和《笠澤叢書》中的小品文,并沒有忘記天下,正是一榻糊涂的泥塘里的光彩和鋒芒。”
羅隱在唐末五代詩名籍甚,有一些精警通俗的詩句流傳人口,成為經典名言。如“時來天地皆同力,運去英雄不自由”“家財不為子孫謀”“今朝有酒今朝醉”“任是無情也動人”等等。又如諷刺小詩《雪》:“盡道豐年瑞,豐年事若何?長安有貧者,為瑞不宜多!”瑞雪兆豐年,但對貧苦的人民說來,卻成了災難。他的詠史詩《西施》一首也寫得比較好:“家國興亡自有時,吳人何苦怨西施。西施若解傾吳國,越國亡來又是誰?”第一句多少有一些宿命論的意味,但他反對把吳王夫差的亡國歸罪于西施,的確是對傳統成見的有力翻案。許多人喜歡他的《贈妓云英》一詩。《唐才子傳》中有一段故事,原文如下:隱初貧來赴舉,過鐘陵,見營妓云英有才思。后一紀,下第過之。英曰:“羅秀才尚未脫白”隱贈詩云:“鐘陵醉別十余春,重見云英掌上身。我未成名英未嫁,可能俱是不如人。”羅隱才高,云英色藝兼美,如何是不如人呢?只是社會沒有給他們機會吧?每次讀此詩都會感動,可能是遭遇與他們也相似吧。明代屠中孚說:“若《答云英見誚》及《題新榜》二絕,真堪為之涕落。”(《刻羅江東集序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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