兇手粉墨登場
一幅古畫,引發一場離奇命案。素有“高神判”之稱的平樂縣知府高青書還未來得及徹查,一個接一個的兇手便粉墨登場——
(一)第一個兇手是書生
夜深人靜,明月朗照。平樂府衙內,知府高青書仍在青燈下字斟句酌地閱覽案卷。
“大人,你還沒歇息吧?卑職周文元有要事稟報。”隨著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起,門外傳來了同僚周通判的聲音。高青書抬起頭,笑道:“周通判,進來說吧。”
門開了。周通判拱手道聲打擾,直奔主題。就在來找高青書之前,巡夜捕快在城東門外發現了一個形跡可疑的書生。書生名叫董禮,平樂縣人氏,這夜身背裝滿衣物的包裹,鬼鬼祟祟地走得很急。捕快覺得蹊蹺,就把董禮帶回訊問。不想這書生禁不起嚇,一進縣衙便跪倒在地,痛悔不迭地說自己失手殺了人!
“有這等事?走,帶我去看看。”高青書忙和周通判奔向大堂。路上,高青書問:“你說書生禁不起嚇,那捕快是不是動用刑罰了?”周通判連連搖頭:“沒有沒有,只是半真半假地嚇唬了幾句,他就全招了。”
周通判說的是實情。來到大堂,不待高青書喝問,文弱書生董禮便痛哭流涕地說,他殺了住在隔壁的皮貨商牛二。兩年前,寡母病重,無錢醫治,他只好把祖傳下來的一幅宋代米友仁的畫作《人生長恨水長東》抵押給牛二,典了二十兩紋銀。兩人約定,以兩年為期,若董禮無錢贖回,畫作便歸牛二所有。可銀子花光了,母親也走了。好在家里還有三間草房兩畝薄地,董禮就變賣了全部家產,去贖畫作。誰想牛二不僅不還畫,還要搶他的銀子。爭執中,被氣昏了頭的董禮抓起了尖刀。要命的是,牛二恰巧撲來,鋒利的尖刀一下子刺進了牛二的心口。
“大人,大人,我說的都是實話。我拿著刀,不是故意要殺他。我只想討回我的畫啊,大人!”董禮顫聲哭訴。高青書稍一思忖,追問:“你幾時去的牛二家?”董禮回道:“剛交亥時。是牛二約我的。他說明日要去進貨,讓我還錢。”高青書又問:“兇器在哪兒?”董禮滿臉驚恐地說:“在,在牛二的身上插著呢。”
“事不宜遲。帶上嫌犯董禮,馬上去命案現場。”
三拐兩拐,一盞茶工夫,一行人已來到了城郊的一片民舍前。董禮指向一座宅院,說這就是牛二的家。捕快上前叫門,可搭手一推,門板竟然沒有上閂。邁步進院,借著清亮的月光放眼四望,高青書看到這牛家的院落還算寬敞,東西各有一進房屋。董禮抖著手指向東屋,哆哆嗦嗦地說:“大人,牛二就,就在里面——”
話音未落,周通判和兩名捕快已踢開門板,奔了進去:
屋內空無一人,哪里有什么死尸?!
(二)第二個兇手是男仆
點亮紗燈,細細檢查,只見屋內凌亂,桌椅傾倒,地上還濺有星星點點的血跡,可以斷定曾發生過打斗。但,牛二呢?死人總不會飛了吧?
“周通判,速將牛家的人全部集中到院子里,我有話要問。”高青書吩咐道。很快,牛家的人都被叫到了當院。高青書舉目一看,不由愣了。不會吧,偌大的院子里,只孤零零站著一個相貌姣好、體態弱不禁風的年輕女子!
牛二時年四十有六,而面前的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來歲。上下打量一番,高青書開口說道:“我是平樂知府高青書。你是牛二的女兒吧?家里還有什么人?”
“回大人,民婦賤名青萍,是牛二的妻子。家里……家里再沒別人。”年輕女子言辭含糊,似有隱瞞。高青書看在眼里,冷不丁地提高了音量:“牛二被殺,你不會不知情吧?隱瞞實情,罪加一等——”
“大人,大人,請不要責難青萍夫人!”驀地,一陣急切的喊叫聲打斷了高青書。院門口,一輛馬車橫沖直撞地闖進來。不等停靠穩妥,一個精壯男子便忙不迭地跳下地,雙膝一軟,跪在了高青書面前:“大人,一人做事一人當,牛老爺是小民張來順殺的,與別人無關,我認罪,我認罪!”
一樁不見尸體的命案,居然有兩個人主動承認自己是兇手!“既然牛二是你張來順殺的,那就將行兇經過詳細說來,不得隱瞞!”高青書喝道。張來順擦擦滿頭的大汗,氣喘吁吁地說,他是牛家的男仆,前年年末青萍小姐出嫁,他一同跟了來。可牛二不是個東西,對青萍非打即罵,下手毫無輕重。青萍身子骨嬌弱,哪里經得起折騰?他實在看不下眼,便去找牛二理論。牛二不但不聽,還拿起尖刀轟他快滾。一時火起,他搶過刀,猛力刺進了牛二的心口。牛二蹬了幾下腿,就咽了氣。
高青書問:“兇器呢?被你刺死的牛二又在哪兒?”
張來順回手指指馬車,交待說:“牛老爺死了,我嚇壞了,就把他拖上車,換了他的衣帽后拉到北面樹林邊的洼地里埋了。刀,刀,我沒敢拔,還在他心口插著呢。”
“你為什么要換牛二的衣裳?”高青書接著盤問。張來順不停地磕頭,說拉牛二出門,沒人看見最好;如果有人看見,也會以為是“牛二”趕夜路出城了。牛二做皮貨生意,隔三岔五就要去一趟山里,連夜出城,也不足為奇。可埋尸回來,見大人盤問青萍夫人,他不忍心讓一個弱女子替自己“背黑鍋”,便來了個主動坦白,任由大人處置。
高青書瞅瞅書生董禮,又看看男仆張來順,低頭琢磨起來。董禮說,他殺人后看到牛二白眼盡翻,應該是死了,當場嚇沒了魂,倉皇越墻逃走。周通判查驗過墻頭,確有蹬爬的痕跡。張來順交待,他殺人后幾乎沒怎么耽擱就把牛二拖上馬車,是背著青萍夫人悄悄從門口走的。在短短一個時辰內,牛二接連被殺死兩次,有些說不過去。看來,要想查明真相,唯有找到牛二的尸首。念及此,高青書讓捕快先將嫌犯董禮押回府衙,接著讓張來順帶路,去埋尸地挖牛二的尸首。可令人難以置信的是,牛二的尸體再一次不翼而飛!
(三)第三個兇手是偷兒
連夜趕到平樂城北面的樹林后,張來順指著不遠處的一塊洼地說:“那兒有個坑,我把牛二埋在那兒了。”
“周通判,仵作到了沒有?”高青書問。周通判回道:“到了。我這就帶人去挖牛二的尸體,進行查驗。”說完,周通判帶上兩名捕快和仵作,朝著張來順手指的地方走去。尚未走到跟前,周通判便怔住了。很明顯,那個土坑剛剛被人翻動過!
“挖,快挖!”周通判忙催促捕快動手。三下兩下,坑內的浮土被清了出來。沒有,根本就沒有牛二的尸首!
高青書舉著火把圍繞土坑轉了一圈,下了命令:“周通判,你帶人速往東面追;王捕頭,你帶人往南面追。越快越好。見到可疑人員,一律帶回府衙!”
“是!”周通判和一干捕快領命,飛奔而去。高青書之所以如此安排,是因為他發現地上有兩行新留的痕印。從這兩行痕印完全可以斷定,在張來順埋尸后,又有人來過這兒。果不其然,天亮時分,高青書返回府衙剛洗了一把臉想清醒清醒,周通判就帶回了好消息!
不,應該是個極為糟糕的消息——殺死牛二的兇手又多了一個叫陳四的偷兒!
高青書一聽,不知不覺間皺緊了眉頭。馬上升堂,審訊嫌犯!驚堂木一拍,跪在堂下的陳四便連聲哭嚎:“大人,小民該死啊,小民不該殺了牛二。可是,可是牛二也有錯,是他逼我的啊!”
陳四哭喪著臉交待,兩天前,牛二找到他,要和他做一筆交易。這筆交易對素以偷雞摸狗過活的陳四而言,并非難事——潛入黃家,也就是青萍的娘家,偷取那幅《人生長恨水長東》的畫作。酬勞為十兩銀子。牛二應承下來,當夜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了黃家。一通翻箱倒柜,還真找到了畫作。昨晚亥時三刻,按照約定,他帶著畫越窗進入牛二的房間。可牛二驗過畫后,非說是假的,拒絕支付酬金。為此,兩人鬧翻了臉。陳四瞅見牛二的案頭放著一把尖刀,就抓在手中,想逼牛二趕緊給錢。豈料牛二縱身跳起,撲來搶刀。陳四來不及抽手,鋒利的尖刀“噗哧”一下子插進了牛二的胸口。說到此,陳四不住地磕頭:“大人明察,小民說的可句句都是實話啊!”
“大膽陳四,且不論你殺人是否為過失,單單夜入民宅盜取財物,就已觸犯了大清律例。本府問你,你前往縣北樹林,意欲何為?”高青書沉聲問。陳四聞言,登時臉色大變,驚得篩糠般抖動不止:“大人,我,我撞見鬼了!”
朗朗乾坤,哪來的鬼?但聽陳四戰戰兢兢地道來,高青書也犯了納悶:莫非,牛二真的能轉陰還陽?
(四)第四個兇手是女人
陳四說,牛二中刀倒地,他慌了神,躥出窗子急奔回家,騎上那匹瘦馬開溜。跑出差不多有七八里地后,他停了下來。心想跑不是辦法,現場留著罪證呢。不行,得回去清理掉腳印。誰知剛湊近街口,便瞄到一輛馬車飛快地向城北駛去。
當晚的月光很亮,陳四瞪大眼睛看去。一看之下,不禁接連打了幾個寒戰。天,駕車的人不正是牛二嗎?他怎么又活了?陳四稍加琢磨,回過味來。他那一刀并沒刺死牛二,牛二駕車走得那么急,肯定是到官府報案去了!于是猛拍馬屁股,追了上去,想攔下牛二,私下解決爭端。追著追著,就追到了樹林邊上。馬車停住了,陳四遠遠地看到牛二從車上拽下一件東西,手忙腳亂地埋進土坑后又駕車返回。
這該死的牛二,藏的什么?心頭嘀咕著,陳四牽馬摸了過去。扒開浮土,當場嚇傻了:埋的是牛二!
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怪事,自己埋自己!可就在陳四目瞪口呆的當兒,又一番足以讓他嚇破膽的怪異情景出現了——
只聽“咳”的一聲,牛二活了!
牛二一活過來便伸開雙手,死死地抱住了踏在坑邊的馬腿。瘦馬受到驚嚇,發一聲嘶叫,撒開四蹄向城南狂奔,陳四亦連滾帶爬、哭爹喊娘地跑向城東。
陳四的供詞到此結束。高青書清楚,陳四看到的那個駕車的“牛二”,其實是男仆張來順裝扮的。但令人詫異的是,書生董禮先給了牛二一刀,牛二沒死;陳四又給了一刀,還沒死;接下來張來順再添一刀,牛二依舊沒死!從三人的口供看,刀刀都是致命的心口部位,這,這也太玄乎、太不可思議了吧?然而,更不可思議的事還在后頭。高青書吩咐衙役剛把陳四押入大牢,又有人闖進大堂,說牛二是她親手殺的!
這人不是別人,恰是牛二的妻子青萍!
審案審到此,高青書也禁不住暗樂。看來這牛二還真該死,這么多人爭著搶著要取他的性命!心下想著,高青書不動聲色地說道:“黃青萍,行兇殺人,人命關天,絕非兒戲。你從實招來,為何要殺你的丈夫牛二?”
“大人,牛二他不是人,他是畜生!”青萍話未出口,淚已滿臉,竟不顧滿堂衙役在場先捋起了衣袖,后又弓身撩開粗布紗衫,露出了后背。只見青萍的手臂上、后背上布滿了銅錢大小的累累疤痕!仵作上前,看罷長聲嘆氣,是什么人下手如此毒辣,燙傷、烙傷、刺傷、割傷……舊疤未愈,又添新傷。
“大人,你看到了吧?這都是牛二作的孽!他嫌棄我不給他生兒育女,擔心我出去勾引男人,就變著花樣折磨我。從脖子到腳踝,沒有一個地方他沒打過。大人,您說他該不該死?”青萍悲憤莫名地繼續說道,“昨晚,他又打了我,把我趕到了西屋。西屋是馬廄,是羊圈,一年到頭,我都住在那里面,除非,除非他要我伺候他,才會讓我去東屋。我實在沒活路了,昨夜亥時將近,我去了東屋,想和他拼命。我知道他的案頭常年放著一把刀,就借著告饒的機會,抓起來刺進了他的心口。大人,民女說的句句是實,絕不敢欺瞞。”
高青書斂眉想想,問:“黃青萍,你能告訴本府你為何要投案自首嗎?”
青萍遲疑片刻,幽幽地說:“牛二是我殺死的,民女愿意以死抵罪,只求大人放過張來順。他是個好人,我,我不能坑了他。”
高青書聽罷,和周通判對視一眼后,命衙役將黃青萍收入大牢,等王捕頭追捕回來后再做審理。
(五)命案真兇到底是誰
高青書,又名高廷瑤,清乾隆二十一年中舉。自嘉慶五年任一等通判后,為官27年,所斷案子逾萬件,幾無差池,故被世人稱為“高神判”。而這起發生在平樂府境內、看似離奇的殺人案,高神判并未費多少周折便水落石出,真相大白。
兩日后的清晨,平樂府衙內外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百姓。書生、男仆、偷兒,還有被害人的妻子青萍,到底誰是真兇?眾人正自交頭接耳、議論不休,忽聞驚堂木“乓”的一聲大響,高青書開始升堂問案。
“周通判,所有涉案嫌犯,是否全已帶到?”高青書問。周通判單膝下跪,回稟道:“回大人,已全部帶至堂下候審。”
高青書清清嗓子,高聲說:“帶人犯黃大成上堂!”
怎么又多出個黃大成來?這黃大成是黃青萍的老爹,住在平樂城郊外,怎會與殺人案扯上關系?就在眾人一頭霧水之際,就聽高青書叱問:“黃大成,你可知罪?”
黃大成頓時冷汗涔涔而下:“大,大人,冤枉啊。小民平素膽小怕事,連雞都不敢殺,又哪敢殺人?”“冤枉?本府斷案多年,還不到老眼昏花黑白不辨的份兒!”高青書喝道,“為人父母,當愛惜子女。可你貪心自私,為得到一幅畫作而將女兒嫁入虎狼之門,備受折磨。你說你有沒有罪?”
“小民知罪,小民知罪。”黃大成嚇得渾身直顫,叩首如搗蒜。
接著,高青書又命周通判將男仆張來順和青萍帶上堂。兩人甫一跪下,高青書便甩過一把匕首:“黃青萍,那晚你用的是不是這把兇器?”
“大人,是,是它。不,不是青萍夫人殺的人。是我——”青萍還沒開口,張來順就搶先叫嚷。高青書猛地一拍驚堂木:“住口!本府并未問你。若再多言,定當掌嘴!”
青萍看向尖刀,嘴角掠過一絲苦笑:“沒錯,就是這把刀。”高青書冷聲說:“牛二雖然出手狠毒,但他畢竟是你丈夫。本府判你為夫償命,你可依從否?”
“民女愿意償命!”青萍一咬牙,大喊著抓過尖刀刺向心口。張來順見勢不妙,倉促出手搶下尖刀,又對準自己的胸膛狠狠刺去,“大人,人是我殺的,我來償命,與青萍夫人無關!”
“來順,不要啊!我不值得你為我死——”
青萍哭叫著撲去,緊緊抱住了胸口中刀的張來順。看著兩人哭得死去活來,高青書卻哈哈大笑:“本府沒有看錯,黃青萍該嫁的人是張來順!周通判,帶真兇!”
此時,第一個意外發生了:張來順手中的那把尖刀,刀身出人意料地縮進了刀柄!而更令人驚異的是,帶上堂的真兇,卻是一具頭骨碎裂的死尸和一匹瘦馬!
死者正是牛二。難道是牛二自己殺死了自己?看到眾人大惑不解,高青書舉起一塊被刺出幾道窄縫的生牛皮,娓娓道來:這其實是牛二給自己設的一個掩人耳目、掠人財物的局。按照約定,是夜亥時,書生董禮登門贖畫,牛二故意激怒董禮,讓他拿刀刺他。而那把尖刀刀柄上設有能伸縮刀身的機關,牛二又穿上了護胸的牛皮,可謂萬無一失。董禮中招,“殺人”后倉皇逃走。亥時三刻,偷兒陳四前來索要酬金,牛二又故技重施。牛二這么做,是想嚇跑兩人,讓他們遠走他鄉,然后獨占價值不菲的名畫《人生長恨水長東》。但讓他沒料到的是,董禮和陳四俱被捕快抓獲。更讓他沒料到的是,備受屈辱的青萍也想殺他。尖刀刺去,機關恰又鬼使神差地失靈,沒有縮回的刀身直接刺穿牛皮,扎進了牛二的胸口。青萍害怕至極,驚惶逃回了西屋。這一幕,恰被男仆張來順看個正著。他愛青萍,就來了個埋尸滅跡,掩蓋青萍行兇真相。埋尸后回來看到官差,以為事發,便誓死“頂缸”。殊不知陳四半路返回,又挖出了昏死過去的牛二。也許牛二作孽太多,命不該活,慌亂中一把抱住了坑邊的馬腿。他以為抱住的是救命稻草,卻不想是催命小鬼。馬受驚而跑,他被瘦馬拖著一路狂奔,拖下山坡后又一頭撞上石頭,才終于撒了手。敷在他胸口的牛皮上,有兩道刺痕和一道窄縫,這足以斷定,除張來順沒動手外,董禮、陳四和青萍,一人給了牛二一刀。真正要了牛二的命的,卻是故作聰明的他自己和那匹瘦馬!
審理完畢,周通判代高青書鄭重宣判:偷兒陳四盜竊民財,持刀行兇,被判流刑,流放到東北邊疆的寧古塔服苦役;書生董禮本應知書達理,卻義憤行兇,理當嚴懲,但念他孝心可嘉,打一頓板子了事;至于男仆張來順和黃青萍,則判他們好生安葬牛二。惡夫已死,恩怨也就一筆勾銷。如兩人愿意結為夫妻,高大人倒樂意做媒。而真兇瘦馬,姑且念它是牲畜,死罪可免,活罪難饒,就罰它出一輩子苦力吧!
平樂府命案就此終結。而高青書“高神判”的聲名則越傳越廣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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